“韓醫師，我勸你想好。”

“齊總，我已經和你說過了，我手裏真的沒有你想要的東西。”

“韓醫師，現在是下午5點，我猜你現在是在幼兒園門口等你的寶貝兒子放學吧！”

韓醫師心瞬間沈了下去，恰逢這時她兒子所在的小四班排著隊，手拉手，唱著歌，老師帶領著出來了，而隊伍解散後，她四處張望，並沒有看到她的兒子，這時候她慌張了，對著電話那頭狂吼：“齊慧，你想幹什麽？”

“沒什麽，我想要什麽你不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嗎？”齊慧語氣十拿九穩：“你兒子現在可是抓著一顆草莓糖不放，下一顆會吃什麽味道的，你想不想知道。”

韓醫師本來半信半疑的心確定下來，然而就因為篤定卻更加痛苦，她知道她的兒子最愛吃的就是草莓糖，“你別動它，我先回辦公室找找，一會兒給你答覆。”她打電話給老公，婆婆以及自己的媽媽，沒有人見到兒子，老公還在加班，輕聲問她怎麽了？她不敢回答，那是他們最疼愛的兒子，因為自己的緣故牽扯到恐怖事件中，她工作了那麽多年，一直都是順風順水，可是現在……韓醫師只能扯著謊說沒有事情，找到了。

猶豫了好久以後她做了決定，人本來就是自私的，“謝魚，對不起了。”

齊慧坐在他們約好的酒店頂層等著韓醫師，她堅信她要等的人會來。那個被帶來這裏的三歲男孩乖乖地躺在沙發上睡著了，果然不出一個小時，韓醫師推開門，夾帶著一陣冷風，將齊慧想要的資料扔在她面前的茶幾上，齊慧探手去拿，韓醫師牢牢摁住那一沓紙，她四處環顧，終於在角落的雙人皮沙發上看到了自己的兒子，他躺在那裏一動不動，韓醫師的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她脫口而出：“齊慧，你去死吧！”

“著急什麽？我又沒把她怎麽樣。”齊慧這些天一直在側面敲打韓醫師，知道她是一個聰明人，這些資料現在就算搶過來也沒用，肯定只是一半而已。

她沖著自己的助理使了一個眼色，助理心知肚明，他上去推了推睡在沙發上的小孩，小男孩唔喃一聲轉醒，轉頭睜眼看到了自己的媽媽哇地一聲哭了出來，韓醫師心在跟著疼。男特助牽著小男孩，並沒有打算要放的意思，韓醫師眼神冰冷掃向齊慧，齊慧要笑不笑：“韓醫師，大家都是聰明人，總得先讓我驗驗貨吧！”

“這是一半，另一半在家樂福超市的28號儲物櫃裏鎖著，條形碼在我這裏，你把我兒子送過來。”她沒有辦法相信齊慧，打了這麽多天交道，她知道齊慧並不是一個守信用的人。

“我怎麽知道櫃子裏是不是我想要的東西。”

“齊總，你以為我是你嗎？出爾反爾，小人手段，再說了，我還有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兒子。”

齊慧想了想，她並沒有告訴過韓醫師她要這些資料幹什麽用，那個女人也並不知道只要再過幾天，謝魚二十一歲生日一過，這些東西就是廢物，韓醫師大概並不知道她只要帶著她兒子躲過這幾天就沒有什麽作用了。兩相斟酌，她還是給特助使了眼色，特助將孩子抱起來遞給了韓醫師。

韓醫師喜極而泣，她一直不停地摸著兒子的頭，來回搖著安撫正在哭的孩子。

“好了，東西呢？”齊慧可沒有心思看他們在這裏上演親情大戲。

“你到底想幹什麽？殺了謝魚？”韓醫師心裏愧疚萬分，她希望並不會傷害那個女孩很深。

“韓醫師，這就是你不該問的了。”齊慧有點不耐煩，不過想著也許會改變很多事情的愧疚感，她還是開口勸了一句，希望她別多事：“要她的命？不至於。”

韓醫師放心了些，她留下條形碼紙條，抱著孩子離開了。門合上，齊慧把紙條遞給特助：“安特助，你去取一下。”

安特助領命離開，她拿起手中的資料，是一沓治療方案，關鍵的體檢部分只有一半，尿檢也不在其上，她捏捏眉心，覺得事情正在朝著她希望的方向發展。

她的電話鈴聲響起來了，是專屬鈴聲，她接起電話，眼底的笑容就漾開了：“武子？”

電話另一頭：“大姐？準備好了嗎？”

“嗯，都準備好了，你呢？你那邊怎麽樣了？”

“已經和股東們談過了，大部分都同意，拉好關系了，還有一小部分元老，比較固執……”

“把小股東都聚齊了，再加上老謝留下的，可以壓過那些老東西的，不用擔心。”

齊慧臉上的笑容一直都沒有消散，這些年她活得如履薄冰，也只有對她最在意的親人才能露出這樣的笑容。

“大姐，我還有些擔心，您是不是忘記了上次報紙上的那個人？我查過他了，雖然沒有什麽背景，但是自己本身不簡單。”

“你說那個姓游的醫生？”

“對，就是他，他不只是個醫生，手下還有善禦公司的大比例股份，iu酒吧的老板，還有一些我查不出來的東西……”

“哦？姓游的不簡單啊！看來當初我的決定有失偏頗。”

“大姐，怎麽辦？”

齊慧思索了一會兒，腦海中突然一張臉一閃而過，她的笑容更大了：“擔心什麽，還不知道是不是當時一著急，謝魚想出來的借口，即使說是真的，那又如何？一物降一物。”

齊武聽到大姐這樣保證，也放心地掛了電話。

安特助很快回來了，拿著齊慧要的資料，齊慧接過來仔細翻看了一下，尿檢陽性，很好，是她想要的東西。安特助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裏，齊慧突然擡頭問他：“二小姐這幾天在幹什麽？”

“和您談過後，沒有什麽大動作，在工作單位表現也安穩。”

“以後不要在監視她了，把你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謝魚身上。”

齊慧按下按下一串數字，還沒有按下撥號鍵，恰好有人敲門，“請進。”她放下手機。

看到進來的人後，齊慧又端起了職業性假笑：“真是稀客啊！真是好久不見啊！”

左夫人也客套了一番才提起正經事：“我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你也知道，我家裏就啟放那麽一個獨苗，恰巧啟放又喜歡你們家謝魚喜歡得不得了，你看這事……”她沒往下說，畢竟是舔著臉來，話不能說滿。

“這事情好說，謝魚也是大孩子了，這事對兩家都有好處，孩子們也一定樂意，她上一次那樣就是也就是因為不想連累啟放，畢竟她自己那樣。”

“沒事，二魚是好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們不介意這些事情，就想著我家兒子開心就好，你看咱們什麽時候定下來？”以前雖然有約定也不過是口頭的罷了。

“這得看謝魚的意思，這樣吧！我給你出個主意，謝魚馬上要過二十一歲生日了，晚上會開生日宴會，邀請各界新聞媒體來，我到時候當著所有媒體的面宣布啟放才是真正要結婚的對象，你到時候安排啟放順勢表個白，求個婚，小年輕們就興這一套，咱們把這個事敲定。”

“好，那就這樣。”左母笑得溫柔，得到滿意答案就離開了。

“老狐貍也有失前蹄的時候，一對上她那個窩囊兒子，心眼兒都沒有了。”

安特助在一邊立著，齊慧坐在沙發上開始撥打剛剛沒有打出去的電話，打了幾次，電話另一端終於接通了。

“你有事？”

“琪琪，怎麽和姐姐說話呢！你什麽時候回來一趟，咱們姐弟三個一起吃個飯。”

“你們吃吧！醫院太忙。”

“事關你的游醫生，你真的不來？”

電話另一端沈默了，良久才說：“什麽時候，在哪？我去找你們。”

齊慧的嘴角勾起，她就知道她的妹妹最難過的關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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